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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假想】刘先生

*伪民国,细节不要纠结*

全是最近沉迷的那个民国歌单惹的祸,我尝试一下,大家多担待。【鞠躬】
感谢缘分让你看到了这里,遇到了这个故事,也感谢你能耐心读完。


壹.祸害


百乐门门口停下了一辆轿车,身穿纯白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,他的眼睛很有灵气,看向哪里都像是有些未尽的撩拨。
“这不是祸害嘛,今天百乐门啊。”站在门口的一位少爷向李响笑道。
李响笑了,眉眼弯弯地打了个招呼:“我家老爷子让来接个人。”
“祸害”好像不是什么不好的名声,李响的笑容没有一丝的不自然。
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一个穿着白色长衫身姿挺拔的男人从百乐门里缓步走了出来。
刘迦摘了帽子,压在胸前对着李响附了下身:“久等了,李少爷。”
“刘先生吗?”李响笑着打量他,有些意外要接的会是位这样的人。
刘迦没什么表情,缓缓点头,平静的眼睛却让李响有些防备。
他觉得这个人很危险。他的直觉像小动物一样一向很准。
李响把刘迦引到车边,想着还是少说话。


上了车,李响和刘迦并肩坐在后排,他忍不住好奇这个人,一下一下的看刘迦,之后直接盯着人家不动了。

“有什么要问我的吗?”男人讲起话来很温柔,慢条斯理的。
“老爷子…”李响顿了一下,漂亮的眼睛转动了一下,改口道,“我爹请您来,和我有关系吗?”
刘迦嘴角动了一下,似乎笑了,他看着李响点了点头:“明天开始我就是您的老师。”
“教我什么啊?”
“什么都能教。”


贰.名字


李响每天都没什么事情,早上和李市长一起吃饭,稍晚些再去给老夫人请个安。
刘迦在李府的客房住下了,却整日不见他露面。


李响吃完了饭,撂下筷子在餐桌旁坐着,等着问话。
被他喊做“老爷子”的男人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,他虽然不笑,但似乎很纵容李响,并不去纠结他的礼数。
“老太太怎么样了?”男人也放下筷子。
“好着呢,就是想你,念了好几天了。”李响轻声道。
男人出门早回的又晚,基本上见不到老人,他叹息一声:“辛苦你了。”
李响撇了撇嘴:“没什么。”
“那个刘先生,”男人顿了顿,“待你好吗?”
李响笑了:“话还没说过几句呢。”
“嗯,去休息吧。”


鹅黄色的纱幔把阳光滤成温暖的颜色,李响跪在一位老人脚边,寸着力气枕在老人腿上。
“今天你爹忙不忙?”老太太摸了摸李响的头,她眼睛有些浑浊,但是闪着温柔的光。
李响乖乖地趴着,埋怨道:“忙吧,都没答应说来看看。”
老人笑了:“别怪他。”
见李响不说话,老人换了个话题:“我听屋里丫头们说你爹给你找了个老师?”
李响笑了:“她们还说他长的好吧。”
老人笑了,拍了拍李响的背:“真的俊嘛?”
“就还行,比我差一点。”李响嘿嘿笑起来。
老人纵容地笑道:“嗯,我们敬儿最好看了。”
李响却在听到那个称呼的瞬间,笑容凝固在了脸上。他喉咙滑动了一下,嘴里有些苦涩。


李响回了屋里,就一直想到老太太的那句话,心里难受的要命,他在屋里转了几圈,叫了丫头来换了衣服想要出去转转。
走到大门口被人拦住了,刘迦靠着门,穿着和之前不太一样的长衫:“李少爷,出门什么事情?”
李响听着那个称呼突然有点儿恼火,他皱眉道:“我叫李响。”
刘迦愣了一下,改口重新问:“那…李响,出门要办什么事情?”
“没有事情,乱转。”李响似乎被男人的反应安慰到了,他舒展了眉毛。
刘迦靠在门边没有动:“那就不要去了。”
“为什么听你的。”李响伸手想要推开他。
刘迦捏住他的手腕:“一定要去的话,我得跟着。”
“好啊,无所谓。”李响松了手臂上挣扎着的力气。
刘迦看了看李响的手,白皙但是掌心上有浅浅的伤疤。
李响似乎后知后觉,他抽回了手,下意识就把手收到了身后:“走吧。”


叁.传闻


真的出了门,李响又不知道能去哪里。
“少爷,咱往哪开?”司机等了半天后,转过身问道。
“绕着上海,随便开。”李响往刘迦腿上一倒,小声说:“我就是不想在府上待着。”
刘迦没躲他,也没推开,他一只手拦着李响的身子,稍向前倾对司机说了个地方。
“去哪?”李响睁着圆眼睛看他。
“到了就知道了。”刘迦帮他整了一下高级西服上的褶皱,已经展不平了,压出了一个印子。
李响眼睛眯起来:“你胆子真大。”
“怎么了,你碰不得吗?”刘迦仍是没有表情。
李响动了动身子:“你不会不知道吧。”
“知道什么?”刘迦搭理他,但是似乎并不感兴趣。
“要当我的老师,来之前没打听打听我吗?”
刘迦偏了下头,这还真没有。
“没听过关于祸害的说法吗?”
“没有。”刘迦用并不好奇的语气结束了对话。
李响也不继续说了,心安理得窝在刘迦怀里,他笑着小声嘀咕:“和我一起出门明天说不定能见报呢。”


刘迦要去的地方是一个湖,湖心有个亭子,去的路是曲折漂亮的木栈道。
“去湖心看看吗。”刘迦侧过身问道。
李响点点头,快刘迦半个身子先走了。
两个人一路都无话,李响的步子越来越慢,然后突然扶着栏杆跪坐在地上。
刘迦有些紧张地凑了过去,就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着狡猾。
刘迦还愣着,李响的手就攀上了他的脖子,他笑起来,纯粹又带着些莫名的撩拨:“扶扶我吧。”
刘迦似乎笑了,喉咙里滚落出一个音节,他把李响打横抱了起来。
李响有些慌张的搂紧了刘迦的脖子,嘴唇却较劲似的紧抿着。
刘迦盯住李响的眼睛,想要探究这个人的想法,但他只看得到纯粹和干净,让人害怕又唏嘘的纯净。在这个世道里,在这个似乎任性又爱捉弄的人身上,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。
李响被他盯着只觉得宁静,他听得到刘迦心脏的跳动,让人觉得安全又可靠。他刻薄地笑起来:“我爹肯定没和你讲清楚,留着我的命就好了,不用待我好的。”
刘迦锁起了眉,那个男人说明白了,说的很明白,与李响猜测的一字不差。他却说:“他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“嗯,没所谓。”李响仍噙着笑,他问:“你不好奇吗?为什么是这样要求。”
刘迦不说话。
他好奇,不好奇为什么想要探究。
“我,二十七了。”李响说,然后看着刘迦的眼睛里漏出惊讶。李响等了半天,刘迦却不说半个字,他笑了:“你真是什么都板得住,不问?”
“你想说我就问。”
“不用问,我愿意说,说给你肯定是牢靠的。”李响缓缓合拢双手,两边掌心的伤痕印在了一起。
“我是他捡来的。”李响说,“但别人都说是买来的,是养着的…”
刘迦捏了一下李响的肩,止住了他的话音。
李响仍是笑:“没什么的,都这么传啦,说的多…”
“闭嘴。”刘迦沉声打断他。
李响有些愣愣地,他不知所措,但仍继续说着,好像是想要刘迦快些认清。“语言又伤不到我,说了也是不疼不痒的,而且向来没有空穴来风,不是吗…”
刘迦松开了托在李响腿上的手,捞着李响的身子,扣住了他的腰。
李响被突然的变化吓得收了声,他腿上吃着劲,更多的重量不得不靠在刘迦身上。离刘迦太近了,近的头皮都麻起来,李响却迎着那温柔关切的目光,一字一顿地继续说着违心的话:“你也应该信的。”
刘迦收紧双臂抱紧李响吻住了那张倔强的嘴。
是吗?
那你抖什么,又为什么红眼眶。
刘迦一离开李响的唇,颤抖着的人就埋头靠到了他肩上,李响声音特别轻,带着些哽咽:“待我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。”
刘迦拍了拍他的背:“没关系,我不在乎。”


肆.海棠


“刘迦,海棠花开了。”李响侧倚在枕头上,白皙纤细的四肢舒展着,他抬起手想攀住刘迦的脖子。
刘迦附下身让他搂着。
“来李府有半年了吗?”李响笑起来,仰头看着刘迦。
“一百五十六天。”
“记得这么清楚。”李响松了手让刘迦直起身子。
刘迦吻了吻他,并不说话。
“你知道李市长在忙什么吗?”李响问道。
“大事。”刘迦回答。
李响又笑了,点点头:“对,他说过,失败就千古骂名,成功就能改变命运。”
“嗯,所有人的命运。”刘迦下了床。
他还是穿长衫,领口袖口都没有一丝褶皱。
“什么时候走?”李响直起身子靠坐在床边看着刘迦换衣服。
“这就走。”刘迦拿起帽子就要出门。
“刘迦。”李响突然喊住他。
刘迦侧身站在门口看他。
“喜欢粉海棠还是白海棠?”李响动了动嘴角,发现笑不出来了。
刘迦想了想,弯起一个温柔的微笑:“白海棠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笑得眼角都有温柔,不用李响去抓的温柔,那么绵长那么深刻。
“为什么?”李响眼眶不舒服起来,他垂下了头。
“像你。”刘迦把帽子按在胸口,附了下身:“走了。”


李响听到木门轻轻合上的声音,眼泪滚落下来,泪水晕染在淡粉色的丝质睡衣上,很像一朵朵绽放的海棠花。
李响掀开被子,扶着床沿站不起身子,膝盖一阵一阵的疼起来。
要起来,一定得起来,稍晚些时候还得去老太太屋里一趟呢。


陪老夫人聊了一会儿天,要走的时候李响喊来了屋里的丫头:“扶着奶奶去晒晒太阳吧,我等会还有些事情。”
“知道啦,敬少爷。”旁边的丫头们声音柔软的答应着,脸上却是担心的神色。
老人有些担心的向着李响跪着的地方偏了偏头:“什么事情呀。”
“约了朋友出去玩儿啦!”李响撑着身子,胳膊打着颤,却依然声音温柔。他摆了摆手,两边站着要扶他的丫头赶紧推着老夫人出了屋子。
“不要太贪玩哦。”老人笑着叮咛道。
李响点了点头,却发不出声音了,他蜷缩着身子,疼得脸上惨白。
推着老夫人出去的丫头折回来一个,她在李响身边跪下,焦急地去扶他:“响少爷,怎么样了站不站的起来?”
李响摆摆手,疼得只剩气声:“你小声些,别让奶奶听见。”
丫头眼眶一下红了:“少爷…您怎么不去瞧瞧呢。咱们治不了,西洋那边肯定有法子啊。”
“奶奶离不开我。”李响吃力的一点点站起来。
丫头抽泣起来:“您还有大半辈子呢,何苦在老太太这耽误…”
李响拍了下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:“别说胡话。”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有些严厉了,他擦了擦小姑娘的眼泪:“别哭啦,老夫人待我好,我也待她好,不对嘛?”李响顿了顿,“虽然一直都叫不对我的名字。”他温柔地笑起来,心里知道不是叫不对名字,而是老人心里装的那个疼爱的那个一直都不是他。


李响十九岁的时候被李市长找到,男人说他的声音和体型很像自己病逝的孩子。
“你能不能装成我的孩子,哄一哄我母亲。”
“长得不一样怎么哄?”李响跪在男人对面眨巴着眼睛。
“她看不见。”男人把他扶起来,“和我走,过少爷的生活,不用在这里挨打了。”
“只需要哄一个老太太?”
“对,想要什么同我讲,不要偷家里的东西。”
李响抿着嘴,想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,又笑起来,没意义的话为什么要讲呢。“好呀。”
“今天开始没有李响没有白海棠,你的名字叫敬,记住了吗?”
“好。”李响合拢了双手,伤口疼了起来,却觉得安心许多。


李响坐在窗前,看着屋外的两棵海棠树,白色的那棵是自己亲手种的。
怎么能忘记自己是谁呢。他痴痴地笑起来,除了刘迦好像很久没人叫过他“李响”了。
他偏过头看了看庄重地走动着的钟,钟摆一下一下的摆动着,指针发出“咔哒咔哒”的声音。
像是在催促什么,又像是在打磨什么。
整点的时候钟摆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。
李响好像听到枪声了,好像看到了白海棠的花瓣染成了粉红色。
他想起来刘迦临走时说的是“走了”,不是“回见”。
膝盖疼了起来,一阵一阵的疼。
他懂不了李市长和刘迦口中的改变命运,他只知道会叫他名字的男人是温柔的,叫不对他名字的老人对那个过世多年的孩子也是温柔的。
他守着的只有这些而已。
李响在疼痛中意识恍惚起来,他觉得荒唐,原来自己拼命强调的那个名字和这个世界的关联这样的小,好像只能通过刘迦才能链接住这个世界。
要是这点牵挂也断了,那世上就真的没有他了。


伍.走吧


李响在风声中昏昏沉沉的转醒了些,腿疼得好像已经麻木了。
刘迦抱着他,走在往湖心亭去的木栈道上。
记忆重叠了,他觉得是走马灯,他靠在刘迦身上,听他的心跳声。
手心上的伤早就长好了,他又过了太久的安逸生活,拿着刀对着掌心的时候居然不敢割下去了,他怕疼了。
所以他早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了,是不是真的在百乐门门口接了那么一位穿着长衫的先生,而这位先生又有没有喊过他的名字。
他又是不是收到了真心,又有没有付对了真心。
“李响。”
什么?
“膝盖的旧伤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?”
早就这样啦,没告诉你而已。
“为什么不同我讲。”
讲有什么用,害你担心。
“回答我。”
“你…怎么这么霸道…”李响看着刘迦,“要我闭嘴我就得闭嘴,要我说话我就得说话…”
“我陪你去瞧病。”
“那你的事业呢?”
“我就是为了报恩,什么都没有你重要。”
“受伤了吗?”李响动了动手臂,月光不够亮,他隐约看到了长衫上的红色。
刘迦附身让他搂着:“没有,衣服上的血不是我的。”
李响笑了,点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
亭子附近藏着船,船上放着几把枪。
刘迦抱着李响上了船,他摘了帽子盖住了手枪。
李响枕在他腿上:“只活了你一个?”
“他们都没牵挂,我有。”他捏紧了李响的手。
“走吗?”李响回握住他的手。
“这次和李响一起走。”刘迦又弯起温柔的笑容,轻轻念着李响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=end=


P.s.我哭了dbq虽然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哭,哭了就揉揉头,都怪我。
民国怎么能不哭呢【x】
说个开心的吧,“敬”这个名字来自“李静”,我还是在纠结了一下“叮咣”和“恍惚”之后才决定的呢~

*点击下一章收听BGM*【和小说没啥关系写完找的,凑巧也有名字两个字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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